2015年11月20日下午两点半,版画系于中央美院多媒体报告厅,邀请壁画系中的仁世民教授,由自身的经历与故事出发,主讲“我的故事”。
谈及艺术之梦,艺术阅历广泛的他回忆起当时从未想过当画家,而是从军,但实在是没有办法,由于自己外籍血统的出身,即使常常晒太阳,希望自己成为劳动人民的本色,却是走到哪里总被觉得有问题,被怀疑为特务,艺术却让自己获得了些许宽慰。
不同于今日的年轻人,二十四岁才开始学画的他,青年时曾往山线当任工人, 以服务社会主义、粉碎帝国主义的侵略。当时蒋介石的飞机经常进入大陆,双方皆有具体武力动作,敌方来了便打击,加上文化革命十年,上学机会十分稀少,必须通过自学,自行安排课程、请老师推荐书籍,反而是博览群书的好时机。他认为当今年轻人,更应该掌握知识积累的重要机会,形成自己的一套思想方法, 从历史中学习并加以提高。如今反顾当时学的许多事物都有用武之地,即使是数学、资本论。
任教授的第一位老师为朱乃正,当时在青海,朱先生鼓励他努力画速写,自生活中取材,无须走弯路。良师的教导使他意识学习真实的东西的重要性,透过文学的眼光分析绘画的对象,而恰当地传达了物我之间的生命关系。在艺术媒介上,他自油画逐渐开始探索雕塑,由于雕塑较油画容易摸得着,使之感到踏实。第二个老师,是曾经住在他家楼下的何燕明先生,由于坚持艺术教学的理念而不幸被打成右派分子,受了二十三年的罪才遭平反。
1979年,任教授考上中央工艺美术学院,当时招考研究生,其中一门考科须在八小时内,写完一篇临时抽题的论文,较今日更加困难。他还记得自己论述的是关于浮雕的构思与构图,他自世上东西南北四方,谈论不同民族与文化中的浮雕思维,以爱斯基摩人的石刻、毛利人的木刻、马雅人出土文物、中国的画像砖为例。当时,许多人甚至不知道马雅人与毛利人!可见文化修养是第一位的,技术层面的技巧很快便得以达到。
郑可先生为他的第三位老师,由于谈论包豪斯,同样被打为右派。文革结束后,他仍继续谈论包豪斯学说,对于现代美术的引进,以及浮雕课程的教学思想,贡献独具。郑可先生认为应该讨论浮雕的本质,浮雕并非压缩的雕塑,甚至不是雕塑。
毕业以后,任教授希望将传统工艺与浮雕相互结合,以传统手工艺的方法,展现于大雕塑、壁画之上,因此他在进入单位上班之后,曾往金属工艺相关产业实习一年。并曾参加机场壁画绘制,在改革开放前期,社会对于大型公共艺术的新需求,使之充满希望,十分兴奋。
来到中央美院任教之后,他再度前往德国攻读博士,时已三十九岁,仍不谙德语,在外国磨练的几年,使之认识不同文化对于创作者的要求,并对他创作时,考虑作品本身与环境的配合度,产生了思想性的影响。
重新回到美院,遇到改革开放三十年后的现在,是十分好的时期,公共艺术工程领域拥有更浩大的机会与可能性,中国需在自己的实践中得到第一手经验,专业学校的教学,则更须与之配合。
在教学面前的任教授,自称明年退休了,应该才可以开始试着做艺术家了。
编辑:欧阳欣雅